40升温-《将军策之嫡女权谋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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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无心。”男子低沉的声音打断了青衣女子的话,邪魅的脸容划过一抹不耐:“给你一个机会。”
“爷,属下知错!”被唤作无心的女子半跪到地上,冷汗涔涔,咬牙道:“锦都传来消息,已然基本确认。”
“还有?”男子掀起珠帘,一袭紫金色的长袍上,有落雪融化。
只见那男子生的极为俊美,面若玉冠,邪魅而惑人。他居高临下的盯着跪在马车旁的女子,褐色瞳眸中有冷意翻涌而出。
“爷,”无心咬唇,眼底有阴冷一闪而过:“算着日子,她今日该是与司言定亲!”
说这话的时候,无心五指紧紧攥成一团,因为用了极大的力气,以至于骨节泛白却仍旧毫不自知。
孟青丝,你怎么就不去死呢?怎么还可以活着!
“定亲?”男子眯起眼睛,俊美的脸容一时间看不出所以。
空气瞬时便安静下来,无心跪在地上,却是不敢动弹。好半晌,男子才微微凝眸,他缓缓下了马车,踱步到无心的跟前。
墨色长靴停了下来,男子伸出手,修长如玉的指腹挑起无心的下颚,勾唇笑了起来。
“爷……”无心瞳孔微微一缩,心中顿时狂乱的跳了起来,望着眼前令人迷醉的脸容,她几乎忘记了呼吸。
然而,下一刻,男子微冷的嗓音响起,打破了她入梦的醉意。
只听他弯眼笑起来,语气冷厉:“你该知道,对她动了心思会是什么下场!”
轻飘飘的一句话落下,无心脸色立即便惨白起来。她盯着眼前高大挺拔的身影,一时间嘴里发苦,心中愤恨。
“爷为何执迷于她?”咬着牙,无心不甘心道:“分明她早就是个该死之人,爷为何还要为了她,犯险来大景?连无心都看得出来,这是她的计,为何爷还要……”
“你没有资格提她!”不待无心说完话,男子便眯起眼睛,语气极为冰冷:“若是你再敢对她不敬,下场就不会这样简单!”
随着男子话音一落地,只听‘咔擦’一声,无心下颚处传来钻心的心疼。
她瞪大双眼,恨恨的盯着地面,内心的恨意,森然涌出。
只不过说两句话,他便卸了她的下巴,他对她的惩罚,向来是这般毫不手软……可为何?为何孟青丝就可以?那个贱女人又什么好?值得他这般冒险前来!
“最好知道你自己是什么身份!”男子倨傲的看了眼疼的咬牙颤抖的无心,随即一句话也没有说,便冷冷转身,朝着客栈而去。
周围的一群侍卫仿若看习惯了一般,皆是一言不发的便随着男子离去。
无心跪在原地,额角有冷汗一滴一滴落下,她忍着疼,一个字也没有说,便‘卡茨’一声,将自己的下巴接了回去,没有人看到,她素来冷漠的眼底,有点点恶意浮现,骇人至极!
……
……
夜渐渐深了几分,战王府落樨园内,一派祥和安宁。
屋子内,炭火旺盛,有火光跃然而起。
苏子衿站在炭炉子前,桃花眸子盯着被烧的一点儿也不剩的灰烬,眉眼生寒。
“主子,”青茗上前一步,低声道:“可是东篱那边的消息?”
今日苏子衿堪堪被司言送回来,便接到那边的飞鸽传书,直到看完,她依旧没有说话,只是神色之间,明显有些许不愉之意。
苏子衿闻言,便微微颔首,下意识的勾起一抹温软的笑来,语气散淡道:“他来了。”
这个‘他’指的是谁,在场之人皆是心中有数。
说着苏子衿缓缓走向窗台,直至抵达,她才停下步子。
看了眼苏子衿,青茗便深吸一口气,道:“主子可有将此事与世子爷说?”
现下苏子衿和司言的关系,大抵整个战王府都是默认了的,甚至于青烟青茗等人,亦是对司言待自家主子的好,有些感怀。更何况,她们几个贴身伺候着,自是清楚,苏子衿对司言亦是极为不同,且不论她与司言在一处,心思不再那么沉重,便是那股子柔情,也显然就是女子的爱慕之意。
苏子衿闻言,不禁顿了顿,随即她展颜一笑,只淡淡道:“快了。”
她瞧着屋外月色清冷皎洁,一时间神色恍惚。
这一回,青茗没有再去问,她虽然听不懂苏子衿言下之意,但到底知道,这些事情,主子自然有其打算。
“子衿姐姐。”这时,有敲门声响起。
苏子衿微微一笑,便淡淡道:“雪忆,进来罢。”
苏子衿的话音一落地,雪忆便推门自屋外进来。
少年一袭白色月牙锦袍,面色淡淡出现在众人眼中。
等到走近了苏子衿,他才蹙起眉头,不知在想着什么,好半晌都没有说话。
苏子衿不以为意,只弯起眉眼,低声笑道:“雪忆好似回去一趟,便与子衿姐姐生疏了。”
雪忆今日午时的时候便回到了战王府,那时苏子衿正巧与司言在外头,便也就没有第一时间见到他,不过早在雪忆回来之前,苏子衿便已然知道他今日将会抵达。原本她算好了时辰,只想着定亲仪式完了,便可以在落樨园等着雪忆归来,却不想,司言那头倒是借了凤凰撵,于是一来二去的,苏子衿也就没有办法等到雪忆回来。
如今瞧着雪忆的模样,显然便是有些气恼的意思,大约他连日里的风尘仆仆、昼夜不休,便是为了早些回来见她一面,谁曾想,一直等到夜间才看见她回来,心中自是不悦的。
“雪忆没有。”少年清俊的脸容有焦灼之色划过,只见他皱着眉头,一副不甚愉悦的模样:“是子衿姐姐和雪忆生疏了。”
苏子衿闻言,不由一愣,转瞬笑起来,她便轻声道“这话怎么说?”
“他们都说子衿姐姐要成亲了。”雪忆执拗的看向苏子衿,清澈的眼底有点点泪花浮现:“等子衿姐姐有了自己的小宝宝,就不要雪忆和木木了。”
一说到这个,雪忆便觉得有些委屈、害怕的紧,分明他这样欢喜子衿姐姐,可为何不过一两个月,子衿姐姐就不要他了?
“雪忆,谁告诉你的?”苏子衿有些无奈,摸了摸他的脑袋,温柔笑道:“子衿姐姐不会不要雪忆,也不会不要木木的。”
雪忆听着苏子衿的话,不禁若有所思,心中倒是松了些许,然而却是一时间不敢相信。
好半晌他才抬眼看着苏子衿,委屈巴巴道:“可青问说子衿姐姐要成亲了。”
说着,他眼底的泪水便‘哗啦’一下,流了出来。
“雪忆莫哭。”瞧着雪忆哭,苏子衿其实极为心疼的,雪忆虽心智不大成熟,却不是个会轻易流泪的孩子,想来是真的到了极为伤心委屈的时候,否则他也不会就这样便红了眼眶。
苏子衿一直知道,其实雪忆是个极为敏感的孩子,他最怕的大抵便是抛弃。
素手抚上雪忆的脸颊,苏子衿手中帕子为他轻轻擦拭起来,一边擦她一边笑道:“子衿姐姐确实要成亲了,但成亲并不意味着会抛弃雪忆和木木,不是吗?就好像王妃,你瞧她是不是也很早就成亲了?可她对雪忆却还是很好,是不是?”
雪忆知道成亲意味着什么,其实苏子衿到底是极为惊讶的,若是放在往日里,大概他会追问着,成亲是什么意思。可这一次,他好似不必问什么,便知道成亲代表着换到另一个地方住下,包括生子……
这样的雪忆,其实已然是十一二岁的少年郎该有的心智了,只是因为心中害怕,他才如此惶恐不安。
苏子衿的话,到底让雪忆心安了许多,可心中却还是有些难过,不知为何的,便有这股子情绪出来。
擦了擦泪水,雪忆便道:“子衿姐姐,木木很想你,我也是。”
雪忆的话一落,苏子衿便不由轻笑起来,她轻轻将雪忆抱住,素手温柔的摸了摸雪忆的脑袋,像是长姐,又像极了慈母一般,低声道:“子衿姐姐也是,很想很想雪忆,很想很想木木。”
她的世界,有灰暗、有泥泞,可相反的,也有无暇和温暖。
而雪忆和木木,大约就是她心中最为干净的一片土地,总能够在不知名的情况下,被他们融化。
大抵孩童就像是遗落在凡间的仙童一般,令人难以抗拒。
顿了顿,苏子衿微微笑道:“雪忆长高了许多,都要比子衿姐姐高了。”
不过短短两个月,雪忆的个头倒是窜得很快,如同新出禾苗一般,转眼便高了许多。原本苏子衿算是女子中较为高挑的一个了,却不想,雪忆的个头,已然到了她下巴处,想来过不了多久,他就会比她更高了。
“雪忆长大了,”一听到苏子衿夸他个子长高,雪忆便忍不住咧嘴笑起来,少年独有的小虎牙露出,显得分外可爱:“木木也长大了。”
一想起木木,雪忆的眉梢便不由蹙了起来。
这一次回去,雪忆发现木木高了许多,可却意外的瘦了许多,大抵是因为想念苏子衿的缘故,倒是不比先前来的瓷实。
手下一顿,苏子衿便不由叹息道:“木木的小像你可是带来了?”
木木不能出现在锦都,这是毋庸置疑的,即便雪忆不说,苏子衿也知道,木木定是极为念想她的,那孩子尚且年纪小,更有可能数月一过,便忘记了她是谁。
“有!”雪忆点了点头,从怀中拿出一个竹筒,递到苏子衿面前道:“木木听我说子衿姐姐要看他的小像,可是开心了。”
甚至于,木木还差一点儿就偷偷跟了过来,还好雪忆及时发现,否则便是极容易让木木跟着来了锦都。
雪忆一直谨记着苏子衿说过,锦都太危险,木木年纪小,要是来了锦都不知会发生什么,故而,雪忆便也就只能忍痛将木木留了下来。
这一头,苏子衿接过雪忆递来的竹筒,打开竹筒后,从里头倒出一张画纸来。
摊开画纸,苏子衿细细看去。
只见画上是一个三四岁的孩童,生的眉清目秀,很是可人,他睁着大大的眼睛,就好像在笑一样,极为灵动。
青烟和青茗皆是忍不住上前一看,半晌,青烟才喟叹道:“木木长大了。”
能不长大么?足足有半年了罢?这个年纪的孩子,终归是长得快一些。
“青然照顾的很好。”桃花眸底有叹息划过,苏子衿深深的瞧着画中的孩子,唇角不禁露出温暖笑意。
……
……
锦都西街小巷处,一顶红色的轿子如鬼魅般停留其中。
狗吠声中,有一群玄衣男子簇拥上前,齐齐跪到轿子前,道:“主上,门内出了大事。”
弦乐身着玄色衣袍、戴银制面具,缓缓掀起轿帘,勾唇道:“什么事?”
“副门主意图谋反,”为首的玄衣男子低下头,禀报道:“情况紧急,还请主上立即回去。”
“放肆!”弦乐眸子一眯,下一刻掌风涌起,便将那为首的玄衣男子狠狠打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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